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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过芙生 04

　　杨过放下郭芙，又开始忙前忙后，石洞中还有些器具，他生了火又打了水。脱了郭芙右足的鞋袜，一道牙印在郭芙白玉般的脚踝上显得十分刺眼，杨过用热水擦掉血迹才看见伤口已经发黑。他原本是想用内力将蛇毒逼出的，但他身中情花毒又才毒发过，此时一运内力丹田如绞，若强行用内力怕是郭芙还没救治好他先毒发身亡了，他死了倒不要紧，可是此处无人他若死了郭芙基本也是个死了。无奈之下，他才决定用嘴为郭芙吸毒，反正他已身中剧毒倒也不怕，只愿郭芙醒来知道了不要生气，她要实在气不过，大不了杀了他就是了，横竖他都是个死，死在郭芙手里倒也不算便宜了那公孙止。杨过想到这里不禁露出了笑意。
　　
　　触口一阵冰凉，杨过心中旖旎瞬间消散殆尽，专心为郭芙吸起毒来，直到吸出的血变为正常的暗红色，杨过取了从他中衣撕下来的洗净烘干的布条给郭芙伤口包扎，做完这些，他累得往后一仰，和郭芙并排躺着，他偏过头，注视着郭芙渐渐恢复红润的侧脸。她一贯会折磨人，杨过缓缓闭目。
　　
　　柴火已经燃尽，只剩下一堆灰。杨过在睡梦中感到身边有动静，他以为是郭芙醒了，睁眼一看却是大雕回来了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。杨过起身走近，见大雕拖回来几条被开膛破肚的蛇，大雕叼出蛇胆一抛，杨过伸手接住。
　　
　　“雕兄，你是要我吃这蛇胆？”杨过表情有些奇怪。
　　
　　大雕点点头，杨过的表情更奇怪了。大雕摆摆翅膀冲着郭芙又叫了两声。
　　
　　“你是说芙妹也要吃这个？”杨过会意。他思量了一下，他和郭芙都中了毒，莫不是这蛇胆有解毒的功效，所以雕兄才让他们都吃？嗯，定是如此了，那他就先试试好了。杨过认命地把蛇胆往嘴里一塞，只觉又苦又腥郭芙定是不愿意吃的。他勉强咽下蛇胆后，竟觉浑身通畅，提了提气，丹田也不痛了，心中大喜暗叹这蛇胆果真是良药。忙去取了余下蛇胆，要等郭芙醒来拿去喂给她吃。
　　
　　郭芙醒来时已是傍晚，她恍惚之中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，一个挺身坐了起来，见大雕又当起了门神泄了气又要躺下。她往旁边一瞥，和杨过的目光撞到一起，杨过局促地别开眼，郭芙颇感奇怪，见杨过在那守着一口锅煮着什么，郭芙来了兴致，正要起身凑过去，目光落到自己的右脚上。
　　
　　“杨过！”郭芙抱着右脚又羞又恼，“你做了什么？”
　　
　　你看你看，我就知道不会有好脸色。杨过呵了一声不答她。
　　
　　郭芙冷静了一下，也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这么问，于是她换了个问法：“杨哥哥，是你用九花玉露丸救了我吗？”
　　
　　杨过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，挑眉道：“不然呢。”他才不会说九花玉露丸被他扔了，否则郭芙非得跟他闹上一闹。
　　
　　“我就知道我们桃花岛的九花玉露丸肯定能解我的蛇毒，外公真是太聪明了。”郭芙穿好了鞋。
　　杨过不以为然地斜了她一眼。
　　
　　“可你也不该……不该……不过还是谢谢你替我包扎。”郭芙忸怩了一下，还是走过去在杨过对面蹲下，朝他抿嘴笑道，“这锅里煮的什么？”
　　
　　隔着淡淡火光和濛濛的雾气，气氛似乎也暧昧了些，杨过呆呆地看着郭芙，全然没听见郭芙问什么。
　　
　　郭芙伸手在杨过眼前晃了几下，又问了一遍：“这锅里煮的什么？”
　　
　　杨过回过神来双颊微热，他将蛇胆熬的药汤盛在碗里，递给郭芙：“是解毒的，有些苦你郭大小姐呢肯定受不了的。”说着作势要收回药汤。
　　
　　“谁说的，”郭芙果然上当拉过药碗，“我才不怕苦。”似要印证自己的话，郭芙就着杨过的手就喝了一大口。
　　
　　果然很苦啊，而且味道也好奇怪。郭芙暗暗吐了吐舌头，又恐杨过小看了自己，端过碗将剩下的药汤一口气喝完了。
　　
　　“有没有什么感觉？”杨过问道。
　　
　　“我说了我不怕苦。”郭芙认真答道。
　　
　　杨过扶额，他是想问她药效如何来着。
　　
　　“对了，你不要对别人说是我救了你，就是郭伯伯郭伯母也不能说。”杨过素来不拘礼节，但有了糊弄大小武的前车之鉴，他也不想再损了郭芙名节。
　　
　　“为何？”郭芙不解。
　　
　　杨过平日与陆无双完颜萍之类的调笑惯了，便脱口而出：“那你便只能嫁给我不能嫁给旁人了。”话一出口，杨过便知遭了。他偷偷去瞄郭芙，见她怔了一下，而后脸上红白交替好不精彩。
　　
　　“我开个玩笑，你别生气。”杨过讪笑道。
　　
　　郭芙再看向杨过时已是双眸含水，泫然欲泣。她将手中的碗重重一摔，站起身来：“杨过！你先在英雄大会上拒婚昭告天下要娶你姑姑，后与武家哥哥说我们早有婚约毁我名声，叫他们再也不理我，现在你又来我面前胡说，你当我好欺负的么？”
　　
　　“我骗大小武是为救他兄弟二人性命，方才也只是一时说错话，我绝无歹意。”杨过也站了起来。
　　
　　“好，此事我不与你计较，那我妹妹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