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过芙生 17-886

四周都是浓烟，杨过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郭芙身上，好在他尚有意识还知指挥郭芙往火势较小的方向去，两人避开飞溅的火花，吸进的空气都是灼热的。终南山草木繁茂，大火烧了好些时辰不见变弱，李莫愁虽追不上来，但前方火势太大，过芙二人双双负伤现如今也无可奈何了。

“杨过，现在怎么办？咱们过不去了！”郭芙挥手挡开扑面而来的热流，转头看向杨过，见他已经晕乎乎地快要支撑不住了，“你怎么样？”

“她掌上有毒……”杨过朝着郭芙勉强一笑，“咱们就要死在这里了，化作灰烬，什么也不剩下，你怕不怕？”

郭芙气得直想打他，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这种玩笑！然而她只是哼了哼气，拽着杨过往另一边而去。她记得李莫愁挟她来的时候路过了一片湖泊，若是能找到那片湖便可获得生机。

杨过也不关心郭芙为何折回，他只是强撑着精神想减轻一些她的负担，他不能倒下，就算是死他也要为她创造一条生路。他这一生遇见过的女子众多，可那些肯为他豁出命的姑娘都不是他想要的，他想要的其实只一个她罢了，此刻若是真同她死在一起，他也是无所畏惧甘之如饴，唯一遗憾的是这一次他没有保护好她。杨过抬眼看她，就在这几近绝望的时刻，他全都明白了。

焚烧过后的灰烬落在两人身上，发间也夹杂着些许灰白。杨过有些恍神，他忽然想起自己骗武氏兄弟时曾说过的会与芙妹“白首偕老不离不弃”的誓言，哪曾想这么快就实现了，老天可真是眷顾他啊。

“杨过！有办法了！”郭芙瞧着不远处映着火光的湖面欣喜道。

那真是……太好了……

杨过被拉着跳入水中，终于失去意识往湖底沉去。

杨过！

郭芙一惊，忙往下潜拉住杨过，不假思索地渡了口气给他，拽着他往对岸游去。

费了好大劲才将杨过拖上岸，郭芙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索性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。她好像真的一遇见他就没什么好事啊，偏偏她还不能丢下他。

歇够了的郭芙起身去查看杨过的情况，只见他双唇紧抿似乎是十分难受的样子，呼吸更是微不可闻。郭芙有些难为情了，方才在水中情况紧急她也没来得及考虑男女有别，肌肤相亲已是大大的不妥，幸亏杨过全无意识她也只当是救人了，现下再要渡气给他，她却非常为难了。

郭芙先是用手在他胸前替他顺气，仍不见丝毫气色，思量片刻还是决定豁出去了，湿发随着她俯身的动作自肩头垂下。

“咳——”杨过偏头吐出湖水，气息终于顺畅了。

郭芙又惊又羞忙要起来，腰间却被一只手箍住，反倒被带得离杨过的脸更近了。

“郭大小姐什么时候也学会偷袭了？”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。